近日，山东亚华电子股份有限公司（下称“亚华电子”）IPO提交注册。如若顺利，这家成立20余年的医院智能通讯交互系统供应商将登陆深市创业板。

作为一家曾在新三板市场征战过的挂牌企业，亚华电子在财务规范、内控治理等方面理应成为其他IPO企业的表率，但业绩频繁更改调整、毛利与销售费用背离行业趋势等问题逐渐显现，给公司贴上了“差生”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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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务3年错5次业绩频频失真？

2020年8月，亚华电子从新三板摘牌，向创业板发起冲击。不过，在挂牌新三板的四年时间里，公司业绩却多次“失真”，仅在2017至2019年的三个会计年度就进行了五次会计差错更正，其中2017年的财务报表数据更是进行了三次会计差错更正。

根据此前公司在新三板挂牌的公开数据，亚华电子于2018年12月对2017年合并财务报表进行了第一次会计差错更正，理由是销售收入确认的时点的会计政策变更，销售商品不需要安装的情况，推迟了会计收入确认时点，从办妥发运手续并已发出商品，变更为：货物到达，经客户签收无异议之后确认，导致营业收入和净利润分别调减250万元和144万元。

公司又于2019年4月对2017年合并财务报表进行了第二次会计差错更正，理由是未对商业承兑汇票计提坏账准备和应收账款账龄划分不准确，导致净利润调减135万元；2020年，公司对2017年合并财务报表进行了第三次会计差错更正，理由是2018年度由于收入确认时点均调整为“调试义务完成并验收合格”而进行的收入跨期调整等事项，按照申报期财务数据调整和列报口径对公司2017年报表进行调整，导致营业收入和净利润分别调减2060万元和1054万元。

此后，公司又根据收入确认的基本原则，将仅负有调试义务的产品收入确认时点由签收确认调整为调试义务完成并验收合格后确认，并对2018年和2019年的原始财务报表进行了会计差错更正，导致2018年营业收入和净利润分别调减2008万元和871万元；导致2019年营业收入和净利润分别调减724万元和114万元。

至此，亚华电子财务数据调整完成。据不完全统计，公司2017年营业收入最终调减2364万元，加上2018年和2019年分别调减的2008万元和724万元，三年调减收入总计5096万元；从净利润方面来看，公司2017年最终调减1333万元，加上2018年和2019年分别调减的871万元和114万元，三年调减净利润总计2318万元。

收入与利润等核心指标的全面“失真”，再次为亚华电子财务数据的真实性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新品毛利不升反降难掩发展颓势

收入的连年增长也难以挽救亚华电子持续下滑的毛利率。

招股书显示，公司近几年营业收入年复合增速接近30%，营收从2017年的1.06亿增长到2021年的2.88亿。但进入2021年，公司业绩增长乏力，且营收主要依赖于二代病房交互系统，销售占比近70%。而被亚华电子寄予厚望的自研三代病房交互系统销售情况却一直不尽如人意。据悉，2021年，三代病房交互系统销售额为3714.12万元，占主营业务收入比例仅为12.97%。

事实上，智能通讯交互系统作为医院的基础设施，产品使用年限较长，一般迭代周期约为6至8年，终端用户各年度大额持续采购的情况较少，市场空间相对有限。基于此，行业内多数厂家都将未来的发展方向聚焦于生产毛利高、竞争力强的产品，以保障公司的持续盈利能力。

然而，亚华电子的毛利率却随着产品不断的迭代升级，开始逐渐走低。数据显示，公司第一代系统产品的毛利率在60%以上，第二代毛利率约为50%，第三代则不足40%，公司的总体毛利率水平也从2019年高点的57.59%下滑到2021年的52.29%。2020年，公司的毛利率更是低于体量相近的同行业公司来邦科技近5个百分点。随着产品整体技术升级与市场竞争的加剧，第一代产品的市场空间会继续压缩，取而代之的是新品毛利率不升反降，难以支撑公司在激烈的竞争中打赢这场“保卫战”。

亚华电子另一项“背道而驰”的操作则体现在销售费用上。根据招股书，公司下游客户分散且变动频繁，最近几个会计年度新增客户数量分别为1155家、1127家与1450家。如此庞大的下游客户群体，无论是市场开拓还是销售难度都非常大，但公司的销售费用却没有跟随收入增长的脚步调整，销售费用率反而从2018年的17.52%降至2021年的10.63%。而同行业可比公司2019年至2021年销售费用率平均值分别为9.83%、9%、15.5%，总体呈现上升趋势。

同一个市场，同一个行业，亚华电子大幅压缩销售费用支出究竟意欲何为？

客户结构分散回款隐患不断

根据招股书，2019至2021年亚华电子前五大客户合计销售收入占各年营业收入比例仅为12.94%、13.22%和10.16%，前五大客户销售占比呈连年下降趋势，各年度第一大客户销售贡献值仅为4.33%、5.01%和3.66%。公司年销售收入50万以下客户数量超过2000家，单一客户的收入规模相对较小，整体客户分布极为分散，终端用户多为地区级或中小型医院。

分散的客户结构也为公司回款带来一定的压力，中小客户欠账的情况时常发生。天眼查数据显示，公司目前涉及近30起各类纠纷案件，其中与买卖合同纠纷有关的案件多达21起。

此外，2019至2021年间，亚华电子向医院建设集成商销售的收入占比分别为74.8%、73.45%与75.36%，向贸易商销售的收入占比分别为14.53%、10.22%和12.19%，通过招投标直接与医疗机构等终端客户合作的收入占比分别为10.67%、16.33%、12.45%。

由此可见，报告期内公司来源于建设集成商和贸易商等第三方客户的收入比重在85%以上。一位医疗行业资深人士对此表示，“亚华电子的业务销售偏向建设集成商的原因或因其竞争力较弱，无法在公开招投标中拿下较多订单。另外，与建设集成商和贸易商打交道，而非公开招标，信息相对不透明，可以给财务数据调整留下较大的操作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