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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昆明

立夏的杂感

又到立夏节令了,这是全年的第七个节气。夏天的第一个节气,表明春的结束和夏季的开始。清代诗人王国维说:“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春天到底是义无反顾地走了,全然不管我们如何不舍和挽留。“夏”,原本指中原地区的人。《说文解字》说:“夏,中国之人也。”段玉裁注:“引伸之义为大也。”“夏”是象形字,表示堂堂正正、高高大大的人。于是延伸义就是万物长大。中国人把自己这个民族命名为“华夏”,那是又漂亮又高大的意思,是不是自信心满满?“立”,“建始也”,不同于一般的开始,“建始”就像建筑物一样竖起来,让人看得见了。春种、夏长、秋收、冬藏,春天万物就在生长,只不过到了夏天,这种长大让人清楚地看得见了。

时光中的春、夏、秋、冬统称“四时”;节气中的立春、立夏、立秋、立冬,与春分、秋分、夏至、冬至合起来就是“八节”。这都是从天文学角度,对太阳在黄道上位置的划分。从气候学来说,连续五天平均温度超过22℃才算入夏。所以“立夏”与“入夏”不是一回事。当然,立春、立秋、立冬,也是一样的道理。进入五月,昆明的气温就直线下降,保持在20°c以内,凉爽之余,还略微有些寒意。更不是气候学里的夏天了。“立夏“这天,昆明还有阵雨。过去,云南有农谚:”立夏不下,犁耙高挂。“说明天气还是顺应节气的,可望今年有个好收成。

春,花是“花旦”;夏,树才是“主角”。火热的阳光下,树荫是很多人的最爱。“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借与门前磐石坐,柳阴亭午正风凉”……都是进入了课本的诗篇。春分时刻,太阳直射点从南到北越过赤道,北半球白天越来越长,到了夏天就更明显了。唐末大将高骈写道:“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赳赳武夫,也是大诗人,所以我们说唐朝是一个诗歌的时代。

旧时立夏有一些有趣的习俗,可惜城市化之后愈行愈远。比如说斗蛋,就是把煮熟的鸡蛋,尖头碰尖头,碰破的认输。春分竖蛋,立夏斗蛋,我小时是穷光蛋,鸡蛋难得吃到,怎么可以拿出来竖或者斗?但立夏更常见的习俗是“称夏”。在男女老少的围观中,壮汉拎起一杆秤,小孩子又兴奋又忐忑,轮流站到箩筐里,称重量。调皮的孩子一屁股坐在箩筐里,招来一顿嗔骂,因为用竹篾编织的箩筐不怎么经得起折腾。秤砣只能从小的数字慢慢移到大,表示越长越重,意味着健康。秤杆子还高高上翘的时候,要赶紧停下来,报出数字。小孩子急吼吼地问爸妈,去年多少斤,然后算出自己长了多少。秋收冬藏,人和动物一样,长膘都在冬春。那时,只恨自己不胖,就跟现在只恨自己不瘦一样。

一年四季,最舒适的季节是初夏。看宋朝诗人,一个个都在干什么。苏舜钦说:“树阴满地日当午,梦觉流莺时一声”,大白天睡觉;苏轼说:“碧纱窗下水沉烟,棋声惊昼眠”,也是大白天睡觉;杨万里辞官不做,早晨睡到自然醒,中午还补了一觉:“日长睡起无情思,闲看儿童捉柳花。”男人如此,女人亦然,不需要找理由,朱淑真说:“谢却海棠飞尽絮,困人天气日初长”。

人在征途,身不由己。“何时得遂田园乐,睡到人间饭熟时。”从古到今,睡觉的自由都是最难得的自由。像现在说的白领、蓝领阶层,平时节奏快、压力大,大白天睡觉更是非常奢侈的事情。双休日的早晨,整座城市都是静悄悄的,大家都在补瞌睡。进入夏天,大家注意休息,才有精力投入到事业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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